如果我能说爱你

一直没有告诉林暮我喜欢他，就像我一直没有告诉纪容若，我不喜欢他一样，那些善意的谎言，总是无声的寂静着…… 　　时光回溯到2003年，是最初那个季节。 　　   我在楼道里奔跑，发出“噔噔”的声音，在礼堂的门前停下，轻轻推开了门，礼堂里面坐着密密麻麻的人。 　　   我轻手轻脚地挑选最后一排的角落坐下，刚坐下我就听到那个头发稀疏的教务主任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递到所有人的耳朵里“请新生代表----高一三班林暮同学上台为大家表演钢琴独奏。” 　　   林暮?我瞪大了眼睛，“高一三班”和“林暮”在我的耳边回荡了好几遍。 　　 高一三班……林暮…….高一三班…我一下子清醒过来，高一三班，那不是我的班级么?！林木？是叫我吗？可是我并没有报钢琴独奏啊！为什么叫我的名字? 　　   我刚要起身，他走到讲台上来，台下一片静谧，像经常发生的古老桥段一样，带着些许熟悉的陌生感，我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和我一样，屏住了气息…… 　　  他的表情放的平淡而又柔和，没有拿琴谱琴声却依然流畅。用每一个人都能听到的音量轻轻弹奏着，显得不焦不躁。 　　  声音飘过礼堂的所有角落。在这个微凉的季节留下一片柔软舒爽。 　　 每个人都享受的轻眯着眼…… 　　   可我大概是这其中的一个意外。我有厌乐症，全世界有4%的人可能患上，我就很“幸运”的成了其中的一员。 　　那些在其他人耳中悦耳的音乐，在我耳中却只是毫无美感的噪声，正如现在回荡在我耳边的琴音。 　　  我听到的，只有像金属碰撞一样的噪声，难听而又漫长…… 我只能趴在桌面上，用双手捂住耳朵，痛苦地皱紧眉头。 　　幸好只有五分钟，肥胖的教务主任就取代了英俊的新生代表，开始漫长的学前教育。台下又恢复倦怠的昏昏欲睡。 　　 我紧张的神经在这个时候忽然松懈了下来。 　　  没两分钟，听到头顶传来陌生的男声，“喂。” 　　  慢动作一样地抬起头来，“你谁呀?”不经意的瞄见他的胸牌“高三班林暮”，原来是这个林暮啊…我还以为是林木呢…… 男生这时也看到我的胸牌。 　　  “你叫林木？竟然和我这么像啊…”男孩做出思考的模样，“而且，我们竟然是一个班的啊……” 　　  我翻了个白眼，“这难道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 　　 “我完全没有想到会有个女生和我撞名，这是不是说明我们很有缘分？”他好像很对我的名字很惊奇。 　 　我直起身体，忽然有些无力:“你到底想说什么?” 　　 男孩定定看着我:“……你刚才…好像…不是很喜欢我的琴声?”我懒懒应了声:“还好吧。” 　　  男孩突然用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有些敏感的我下意识地弹坐了起来。“嗯”，我闷哼一声，皱着眉看了看手臂上已经溢出血丝的伤口，偏了偏头，瞧见铁桌子锋利的边角，被刮伤了呢…… 　　  “你的手需要处理，去一下医务室吧。”男生拉住我的手腕。  “……什么啊……只是小伤……”我想要抽出手臂，男生手掌意料之外的热度险些灼伤了我。 　　  我连脸都开始微微有些发烫。 　　  “那也需要消毒。”他没有松开手，“你不想更多的人看过来吧…” 　　  我一下子停止了挣扎。周围有女生偷偷看过来，我们的争执还有拉扯的手在别人眼中俨然成为另一种意味。 　“你是不是一直这么善于威胁别人？”我和林暮一起从医务室出来的时候这样问他。 　　  林暮低下头眼底掠过一丝光彩:“怎么会，我只是感到有些愧疚而已。” 　　  我一脸怀疑，“是这样吗？” 　 　林暮摆出一副认真的样子“当然是真的。” 　　 “假的吧？” 回答我的是林暮一串低低的轻笑…… 　　  “算了，我懒得跟你说了……”